打开电脑,翻开尘封的一些记忆,看到那时写给父亲的一篇文章,有种无法抑制的痛蔓延开来。整2年了,原来,压在心底的许多东西依然那么清晰:
他走了,或许离开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再饱受病痛的折磨与身心的煎熬;他走了,走的好匆忙,没等得及儿女的团聚;他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撒手人寰。只最后一眼,成了心底的永恒,或许他已知道我来到他的身边大声呼喊着他,我分明看见了他眼角滑落的泪水,还有最后一刻半睁的双眼。
小时候,觉得父亲的肩膀好宽大,臂膀好有力,可随着岁月的洗刷,头发见白,那种沧桑的样子一次次出现在我的心头。他没有文化,但是他懂道理,总是教育我们如何做人与做事,他说人要有最起码的正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说:如果我懂文化就好了。这句话成为了我读书生涯中奋发向上的动力。印象中他很忙,和妈妈出去做生意,把这个家打理的越来越像模像样。他很固执,脾气很臭,随便就教育人,讲道理,所以也常得罪人,但是了解他的人,却深深知道,他心地很好很好。
每每想起他断过的一根小拇指,我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当他告诉我们他的手指受伤过,已是好久之后的事。他说,他的手指在做事的时候不小心弄折了,在大冷的天,他随便裹了张白布继续干活,当手指被碰触,是钻心刺骨的痛,他拿到嘴边吹了吹,又开始做事,而最后那手指也终因没有处理好落下了残疾。
想起一路走来他所坚持、承受、付出的,是多不容易。在他迷离时候那种强烈的求生欲,我们素手无策,很想要抓着他的手,却是无能为力。看着他为了治疗留下的大堆中药、西药,好几个药罐子,他想吃却因为怕发病或失药效一直不敢吃的东西。想起他因疼痛整夜睡觉不得安稳,在最疼痛难忍的日子,怕影响我们工作也一直忍着不说他的痛。许多许多,作为女儿的我,没能经常陪伴服侍在左右,一直感觉亏欠他太多太多。
如今回想起一切,都犹如一场梦,如若只是梦就好了,可事实却是活生生的。我想:如果有来世,我希望父亲能投胎富人家,至少能少经历一些艰辛与困苦,不要总为生活奔波。
前世修来的缘分这样短暂,下辈子的牵连是个未知,但是希望我那最最亲爱的父亲,来世一定不要再操劳。我们会过好,那是你为我们铺垫的柔软,我们能过好,那是你一直的心愿。
再次读完曾经的心情,悲伤、痛楚、艰难,一切过往又加重了心头那份不舍,矛盾的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人生一步步的变幻多端。如今,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一切的一切,我所失去的,我所渴望的,那些短暂的奢求,一些遥不可及的梦想,以及心底深深铭记的烙印,是否依然会有美妙,依然留存美好呢?我,等待着。
党政办公室:田茂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