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当我看着高三的学长在球场上飞驰时羡慕不已,当他们站在颁奖台上高举奖杯时我对身边的哥们说三年后我也要站在那里,三年后我真的站在了那里。当我举起奖杯时回过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篮球场,然后狂妄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那是我的地方。
三年前我来到了大学,同样也在球场上飞驰,每投进一个球都会让我兴奋不已、汗毛直立,血液在我体内沸腾着、冲撞着。我不知疲惫、不顾一切地去防守、抢断然后突破、投篮……
2007年11月24日,在拼抢篮板时,我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家伙撞飞了出去,他近一百公斤的身体压在了我的左腿上,脚踝裂缝、膝盖扭伤。我拄着拐、拖着腿在学校里跳了一个多学期,伤好后再上场时,我已沦落为替补。打了几场球后我的表现让我连替补球员也没脸去做。以前的跳投动作忘了,突破时三步篮老上成四步,一上场就慌,一接到球就乱。
今年我来到了公司,第三届第一次运动会时,我很荣幸地站在了球场上。但如果我坐在场下看我的表现的话,我情愿瞎了双眼,四投中一,有一个球离篮筐不到三米,我最擅长的45°角,防守人员离我一米多远,拔起跳投,结果一个三不沾。而且最可笑的是,第二天晚上梅开二度。队友拼命抢来的篮板球放在我的手中断送——我是在祸害我的同袍。结果是毫不意外地输球了。我很失落,女友安慰我说别难过,就只是输了一场球而已。我笑着对她说我没事,但其实我在心里则是千万遍地咒骂着自己。如果我没有穿着印有“兴发”的球衣——我的战袍,场下的我可能会紧张、呐喊,为他们加油,但问题是我不但身上穿着,而且输球了,最主要的是我在场上没有给球队带来任何帮助。我无法用我已尽力这种理由来搪塞自己,因为我身上穿着的球衣它不仅印着“兴发”,而且还印着责任、信任。为了这次球赛,车间安排我们脱产训练,发球鞋、发球衣,曾主任在场边加油,王副、彭副陪我们练球,队友给了我支持,领导给了我机会,而我如此的表现,叫我如何安心、坦然。我找不到任何让我坦然、安心的理由,我也知道任何理由在已成的现实面前都会苍白,都是想自欺或是欺人。我想起我每次进攻前都要秀一下我那些花拳绣腿的动作,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然后膨胀的虚荣心、好大喜功的心态,加一点侥幸的心理和喜欢争强斗胜的轻狂不到一秒钟就让我失去理智,把自己煽呼上去不自量力地把一次进攻给报销掉——没有自信或是太过自信以致自负的表现。如果能稍做冷静地判断后干净利落地去投或是第一时间把头传出去,也许球权就还在我们手上。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已无须在空谈写什么。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冠军轮流做,望盼到兴发。
兴发车间:张亮亮
二〇一〇年九月三十日